生猪产业发展,离不开信贷支持;信贷支持生猪产业,又离不开多方“增信”。
这里的“增信”,既包含通过多种方式,增加生猪养殖场户信用,也包括增加银行信贷投放的信心。
首先,在生猪养殖场户缺少抵押担保物时,政府层面的贷款担保机制,应加速引入。
目前,大部分养殖场户规模较小,抗风险能力较弱,养殖条件相对落后,能提供的抵押担保物有限。此时政府层面贷款担保机制的引入,在生猪产能亟待提升的背景下,杠杆效应显著,对生猪产业稳产保供意义重大。
一方面,生猪产业属于当前国家政策支持和鼓励发展的产业,政府层面贷款担保机制理当发挥引导作用。通过为生猪产业企业和养猪户提供担保,发挥杠杆作用可以促进银行信贷投放,加速生猪产能恢复和猪肉价格回落,确保居民碗里有肉,肉价不飚升,这对保持经济平稳运行和社会大局稳定,也具有重要意义。
另一方面,当前生猪养殖场户在增加产能、资金周转等方面,急需资金支持。在银行想放贷、生猪养殖场户想贷又缺乏抵押担保物之间,能让需求顺利对接满足的,唯有政府层面贷款担保机制作用的发挥。从某种意义上讲,商业银行短期内能否增加信贷投放,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政府层面担保,包括为生猪产业量身定做的担保基金能否发挥作用。
其次,地方政府相关部门在设计生猪产业的协调联动机制时,应纳入商业银行,让银行能根据相关信息及时评估行业形势。
这一轮生猪存栏量大幅下降,固然与非洲猪瘟、夏季高热以及“猪周期”等因素有关,但地方政府对养猪场的草率关停和拆除,也是不可忽视的重要因素。
在一些地方,政府部门有的为了完成乡村振兴中的村庄人居环境整治,有的为了解决畜禽养殖带来的环境污染,有的地方比如江苏开展“两减六治三提升”生态保护和环境治理专项行动,要求村庄内不得成规模饲养畜禽……凡此种种,在整治和推进过程中,一些部门采取了非常简单粗暴的方式,将部分村庄内养殖场以及河道两边的养殖场户拆除或要求停养,给商业银行信贷造成损失。不仅如此,在生猪产业遭遇疫情侵袭时,卫生、农业等部门协调联动机制未能及时认识到金融机构的作用,使得金融机构无法获取信息,无法及时评估行业形势、把控信贷风险。诸如此类,商业银行在后续给生猪养殖场户投放信贷资金时也因此心存畏惧、信心不足。
再次,要引入保险机构分担生猪产业风险,有效提升商业银行信贷投放信心。
当前,由于生猪产能下降,猪价上涨势头迅猛,生猪价格在9月底已达14-15元/kg,同比上涨约100%以上;7kg仔猪价格9月底在1200-1500元/头,同比上涨100%以上。按135-145kg出栏测算,目前自繁自养每头出栏商品猪获利约1500元左右;购进的仔猪,每头出栏商品猪获利约800元左右,高利润在一定程度上提振了养殖场户生猪补栏的积极性。
然而,虽然有消息称,中国农科院研制的非洲猪瘟疫苗即将进入临床试验,但目前并没有有效防控非洲猪瘟的疫苗,何时能大规模商业化更是不得而知。在缺乏疫苗有效防控的背景下,商业银行要支持生猪产业,必须在担保之外引入保险机制,与保险机构共同分担生猪产业的行业风险。
最后,地方政府部门要为丰富生猪养殖场户抵押担保物创造条件,切实增强养殖场户融资能力。
目前,生猪养殖场户可用于贷款抵押担保的物品非常有限。生猪活体抵押,更需要当地有关部门具备生猪活体抵押登记、流转等条件。目前,活体抵押尚在少数省份试点,能否推广,不得而知。在这种情况下,开展土地经营权、养殖圈舍、大型养殖机械等的抵押贷款,就变得更为迫切。而这些能否成为有效抵押物,同样离不开当地政府部门在抵押登记、流转等方面创造条件。只有抵押担保物丰富了,银行信贷支持的信心才会极大提高。
当然,银行支持生猪养殖场户,也可以尝试发放信用贷款。但毕竟生猪行业是个高风险行业,小额信用贷款尚可尝试,但额度过小,难解养殖场户融资之渴;对于很多商业银行来说,贸然试水大额信用贷款的发放,风险太大。因此,信贷支持生猪产业,当前最务实的办法仍是从“增信”入手,先解生猪产能燃眉之急,再谋产业长远发展之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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