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海南省五指山以南,有一种名字古怪、体型特别的猪,名为五脚猪。2016年1月27日,带着对五脚猪的好奇,一群游客来到张延辉的养殖场。
张延辉:我们以前有没有见过这种五脚猪?
游客:没有,没近距离见过。
张延辉:没见过是吧?
游客:在电视里看到(过)。
张延辉:电视上看到过,是吧?
游客:今天是近距离看。
张延辉:对,这一个就是那个小猪大概的,时间就是两个月左右了,大概十多二十斤这样子。
【致富经20160331期】张延辉养五脚猪致富 抓住遗落乡间的财富
五脚猪因其食量大,每次被人看到,它都在吃东西,细长的嘴贴着地,远远看着,仿佛有五只脚,因而得名五脚猪。也有另外一种说法,因为五脚猪肚子大,有时几乎贴着地,被大家联想为第五只脚。除了体型特征,五脚猪的食物也别具海南特色。
张延辉:路边我们种了很多这样的橡草,包括刚才下面有很多菠萝蜜,还有那个木瓜,这就是我们平常种的,种的以后,都是喂这个五脚猪的。就是因为这个 五脚猪它野性很强,它现在在里面不动,但是我们进去以后呢,它可能到处就跑了。我们可以猜一下,就这几样东西,五脚猪最喜欢吃哪一样?
海南的特色水果菠萝蜜、芭蕉,被当地人用作烹饪食材的芭蕉树芯,都是五脚猪的食物,连游客见了都喜欢吃。
游客:不用喂猪了,就喂人吧,真好吃。
游客:我觉得我爱吃菠萝蜜,我觉得它也能爱吃菠萝蜜。
游客:一般猪都喜欢吃草。
游客:有一种甜味,这猪就天生的喜欢吃这个草。
游客:香蕉(芭蕉)、菠萝蜜、野草(橡草)。
记者:都爱吃啊?
游客:都爱吃。
张延辉:因为这个猪抓的时候呢,不太好抓,它也非常怕人,但是呢,这些东西都是它最喜欢吃的。嗯,一会儿呢,是这样,我们大家。
游客:去诱惑它?
张延辉:嗯,对,去诱惑它。
五脚猪野性强,人很难接近,放养在山上,跑起来速度快。为了让游客近距离观察了解五脚猪,张延辉为大家准备了五脚猪喜欢的食物,来吸引五脚猪的注意。
张延辉:游戏开始啦,拿好我们刚才选好的食材啊,现在开始,现在开始!
随着游客进园,原本在山坡上散步的五脚猪,先是躲避,再靠近就奔跑起来,就算食物在手,五脚猪还是十分警惕,喂猪变成了拿着食物,追着猪跑,这与大家想象中,贪吃的小猪可是差距太大了。
游客:我感觉猪,一直给咱们的印象都是很笨重的,但是,没有想到,这里养的猪,如此之灵巧,真的没想到。
大家决定放弃奔跑,静静等待五脚猪放下戒备。小朋友们还学起了猪叫,来和小猪打招呼。
五脚猪也逐渐和游客们熟悉起来,一番努力过后,大家终于如愿摸到了五脚猪,并且和小猪合影留念。
张延辉:很英勇,像花木兰一样。
游客:我摸着一个啊。
记者:摸着了?拍照了吗?
游客:他拍(照)了。
游客:这个猪的运动量太大了。
游客:太难抓了,我们都一身汗。
游客:有点像豹,猎豹,豹。
2016年,张延辉的养殖厂年出栏五脚猪近6000头,营业额超千万。五脚猪作为海南特产,也越来越多被游客和消费者了解。然而,就在五年前,五脚 猪在海南却几乎被大家所遗忘,在市场中难得一见,让大家只知其名,不见其猪。那么张延辉又是如何发现五脚猪这个商机,创造千万财富的呢?
2004年,张延辉从海南大学旅游管理专业毕业。2005年,张延辉到旅行社做销售,三年之后,他已经做到集团公司旅游板块的总经理,可以说小有所成。
2009年,做为旅游企业高管的张延辉注意到,景区里的五脚猪菜肴,虽然价格略高,但却很受欢迎。98元一份的白切五脚猪,不添加任何调料,只需要清水煮熟,原汁原味。30元一条的烤五脚猪,更是让游客们赞不绝口。
游客:很嫩。
游客:这个不油腻,很爽(口),很嫩,很爽(口),真是可以。这不油腻,挺好的。
游客:挺好吃的,很香的。
张延辉:很多的游客,也有一些我自己的朋友,有的时候我来请他们来这边旅游。他们对这个猪肉也特别特别的认可。
菜品受到欢迎,然而,这道菜的原料采购起来却非常麻烦。找不到长期供应商,每次都要采购人员去村寨里,向村民收购。
张延辉:我每天还要派专门的人员,到村子里去采购,去收购,这样的话有两个风险。第一个,我要增加我人员的成本,第二个,还不确定,有的时候还不一定能收得到。在这个过程中间,我们就发现,这个猪它没有一个稳定的一个购销的渠道。
张延辉去海口大大小小的市场里转一圈,也没有任何一家销售海南五脚猪。他到黎族村寨中进一步了解发现,虽然村民们都觉得五脚猪肉好吃,但养12个 月,才能长到100斤左右,食料成本就要800多元,卖的价格低,赚不到钱,价格高又没多少人愿意买。久而久之,村民只养几头五脚猪自家吃,不做为挣钱的 门路。
村民吉青:以前养的话,一年也大概就是两三头。挣不了什么钱的。
村民符海文:一个村里面,最少有三四户这样,就开始养这些五脚猪。因为它那种肉质很嫩,油又很少,有点香味。
张延辉:就一个字,香。就是小时候吃肉的那种感觉,虽然没什么调料,连盐都没有,但吃起来就是那种小时候吃那个猪肉的香味。
对五脚猪消费市场和养殖情况的深入了解,让张延辉认识到五脚猪商业化运作所蕴藏的商机。
张延辉:有人接受,有人想买,但是又没有一个稳定的渠道让大家能买到,我觉得这就是商机。
2010年,张延辉决定放弃自己5年来在事业上取得的成绩,辞职创业,养五脚猪。
大学同学车剑:我觉得养猪这事,对他来讲不太靠谱,因为本身我们学旅游出来,这块是,养殖这块需要有一些专业技术的。
张延辉:他们甚至有告诉我,你知道猪字怎么写不,你知道猪每天要吃多少东西吗,你知道这个猪要养殖多长时间吗?你知道一头猪从开始到最后,总共需要 养多长时间吗?我都不知道。其实当时也有一点赌气,就是说他们越是反对,我就越是,想去做这件事情,好像有一点越坚持,我就是要做成给你们看一看。
养猪门外汉的张延辉一边查阅书籍,一边向村民们学习。这时他却发现了一个非常不利的情况。
张延辉:做这个五脚猪要满足三个条件,第一个,要找到原种的五脚猪的猪种,因为当时我们再去买的时候也经常会买到不是五脚猪的,有可能体型看起来很像,但是真正吃到嘴里的肉才发现,跟我们原先吃到的五脚猪是不一样的。但是能不能找得到这种原种的五脚猪,当时还是一个问号。
因为五脚猪常年缺乏品种的鉴定,村民们对品种纯度也没有要求,五脚猪的质量参差不齐。张延辉每天往返于各个黎族村寨,挨家挨户打听,寻找纯种、可以做为种猪的五脚猪。
保亭县畜牧局助理兽医师李维航:这个本身就是我们当地的这个黎苗族在农村里面,因为以前生活比较困难,都是采用这种粗放饲养方式,就是放在外面给它养。
村民陈海山:不能说是不养,就一头母猪乱养,那时候是乱养。
张延辉找来会讲海南话和黎族话的员工王飞,方便和村民交流。两人一个个村寨地毯式搜索,这个工作被他们称之为扫村。然而,刚开始的半年里,找五脚猪并不顺利。
员工王飞:不好找,猪刚开始,也不太懂,不太懂找,就是找了好久,就是去当地不认识,不认识的农户,就是挨家挨户去找。
每天在村寨里四处找猪,张延辉发现,虽然放养的五脚猪满山跑,但其中的规律还是有迹可循。
张延辉:像这个就是它们标准的窝。
记者:这是洞口?
张延辉:对,它会从这里面就钻进去,你看别的地方两边都有草,这里就没有,它就沿着从这里面,这里面是一个洞,里面都是空的,外面的草都倒上来了。它们自己会找一些这种户外的窝,保持一些野猪的这种野性。
记者:这有点像帐篷。
张延辉:对,类似于一个帐篷,但里面是一些干草,这样的话就可以,因为这几天天冷,御寒,如果下雨的话,它这里面还可以躲雨,所以有的时候要找猪的话,就要在外面,到晚上才可能回去,没有回去之前的话,就要在外面,找一些这样的猪窝,才能看到这样的五脚猪。
了解了哪里能够找到五脚猪,张延辉还得分辨哪头五脚猪适合做为种猪。品种、体型、年龄,样样都得考虑。
张延辉:它有些果地,这些猪都比较愿意来这个果地下面,因为这里面有龙眼,熟的龙眼会掉下来,然后它们来找吃的。我现在对它的判断,它应该产仔已经超过五窝了,其实不适合做后备母猪了。现在这个五脚猪它的食杂性非常强,它主要是吃草,不是吃草,吃菠萝蜜,它自己找的水果。
记者蔚星:它在直接吃菠萝蜜。
张延辉:它直接在吃菠萝蜜,因为上面有菠萝蜜的林子,它直接从里面采到以后,然后就跑下来吃。
记者蔚星:感觉它的肚子都已经贴着地了。
张延辉:对,这就是五脚猪的一个特征,它的背部是有一条非常漂亮的一条弧线,经过这个时间越久,它这个特别是一年的五脚猪,它的肚子就贴着地,一个村子大概有的时候待到两到三天的时间,然后,每家每户,然后了解完了以后,就会收到一头两头,或者我们认为比较标准的五脚猪。
寻找五脚猪的过程中,张延辉还发现,黎寨中不仅保留着五脚猪,也保留了最天然,同时也独具风格的烹饪方法,就地取材,用未熟的菠萝蜜和芭蕉树芯来炖制五脚猪肉。
这是张延辉的朋友符海文。张延辉告诉记者,要在性情直率的黎族村寨里,买到五脚猪,还得有当地的朋友们帮忙。
张延辉:比较偏远的黎族山寨,每家每户就养了一头或者两头,他们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自己吃的,当然他不愿意卖给你了,如果我卖给你了之后,我怎么吃, 我家里如果有亲戚朋友来了。因为当时大家都没有把它当成一个商品猪的一个概念,祖祖辈辈都在养,也没有人去村里面去收,也没有一个比较稳定的一个价格。拉 关系,多买槟榔,是吧,多跟他们。其实我是不懂吃槟榔的,我吃槟榔会醉的,但是就那个时候就学会了吃槟榔。
吃槟榔交朋友,各个村寨里,哪户的母猪生了小猪,或者哪家有多余的五脚猪打算卖掉,朋友们都会告诉张延辉,让他过去收购。消息灵通了,收猪的速度也逐渐快了起来。
张延辉:明年还来要,握一下手,握一下手,谢谢,谢谢你们,好,那我们走了。
经过一年的寻找,截止2012年初,张延辉已购买到近100只五脚猪种猪,正式开始繁育。
张延辉:这个就是比较标准的五脚猪,首先它的背部是纯黑色。
记者蔚星:纯黑色?
张延辉:然后头上有一个白色的,一个倒三角,它这个倒三角随着它这个慢慢地生长,会变得越来越大,越来越明显,然后它的腿,特别的细。
养殖没多久,张延辉就遇到了新难题。五脚猪养殖周期长,还需要大片散养场地,张延辉投入的一百万元,已经花的差不多了,没有资金继续投入,张延辉不得不另想办法。考虑到周围村寨的环境,以及村民养殖五脚猪的习惯。2012年5月,张延辉决定成立五脚猪合作社。
张延辉:五脚猪最大的一个成本,就是在于一个放养的土地的一个成本,包括一亩地七头,这个数字怎么出来的,就是在养的过程中间,才发现密度大了以 后,它们会经常会打架,并且这个青饲料跟不上,为了争夺这个食物,偶尔会出现一些打架。第二个营养跟不上,生长的速度,都会非常慢。
张延辉原以为,村民们养着一两头五脚猪,当然乐意再多养几头,增加收入。然而,由于多年村民养的五脚猪都卖不上价钱,大家不相信,跟着张延辉多养五脚猪就能挣钱。
村民吉伟:不好卖,以前卖那种是大的那种,大猪那种好卖。
村民陈海山:说真的你没这种销路,你养太多的话你也没这个销路的话,你也卖不到哪里去。
多年没销路的五脚猪,张延辉真能全部收购吗?为了得到村民们的信任,鼓励大家加入合作社,共同养殖,张延辉甚至拿钱给村民,帮他们建猪棚。
张延辉:我们在给大家讲,说希望大家加入我们合作社,来养殖这个五脚猪,大家就比较关心两个问题,首先第一个,你是不是骗人的,第二,我养出来了以后,你能不能来收购。就这两个问题你不解决的话,他们大家是没人愿意养的。
养殖户陈海山:因为当时他是和我说,这五脚猪可以销售出去,因为我们那时候不相信,所以他给我一些资金,一万五块钱,我就慢慢的看着,我就买猪苗,盖猪圈,扩大慢慢来养。
张延辉发放猪苗,签订收购协议,但第一年却只争取到5户村民加入合作社,总养殖量只有200多头。但张延辉相信,如果他让第一批养殖户,实实在在挣到钱,自然能带动周围人加入养殖。
两年的心血,2012年底,张延辉终于迎来第一批,200多头五脚猪出栏。但张延辉却只送不卖,这让从找猪时就跟随着张延辉的员工都着急起来。
员工王飞:刚开始肯定不理解,有点傻,这种自己养出来猪还送给别人,花了钱还送给别人。
张延辉:刚刚开始的时候,五脚猪市场上没有,没有的话它就没有一个可比性,这个东西我们以前从来没吃过,是吧,你现在突然拿了一个东西,告诉我说你的东西有多好,让我花好多好多的钱去买,那我肯定是不会愿意的,那怎么办,我先送给你吃。
就这样,张延辉给海口三十多家餐厅免费送肉,送了得不到回应,张延辉就继续送。其中最多的一家,他前后送了七次。以往旅游景点附近的餐厅才购买五脚猪肉,作为特色菜肴。但张延辉却认为,要想做大五脚猪产业,不能仅靠旅游市场。他还想到另一个办法。
张延辉:当然做生意的最重要原则,你的市场在哪里,你想把你的猪肉卖给谁,我很明确,我想把这个猪肉卖给高端的酒店,那这些酒店就是我的目标客户, 没钱也得送啊。我卖给酒店,可能一个月,两个月三个月,他们试了好以后,我明年我可能一下子他就会定500头、1000头,但是,如果酒店我不做的话,他 永远都不会有这个1000头出来。
杨秀海口某餐厅经理:这个提供他的产品来给我们试,是否合不合适我们的原材料,能不能用在我们餐厅来在卖。
肉白送了,张延辉虽然没挣到钱,却收获了更为重要的订单,向46家餐厅长期供货。而且,五脚猪经过餐厅的烹饪,在海口的知名度大大增加,赢得了更多的关注。甚至超市都主动找到张延辉,考察养殖场环境达标后,张延辉的五脚猪肉顺利进入超市。
消费者:那个五脚猪就肯定比这个平常的猪就香,很香,它就是散养的,放在山上的,养的就很香的。
消费者:我觉得它瘦肉相对多一点,不是很肥,像我们老年人,不可能吃那么腻的。
消费者:散养的,然后那个五脚是那个,鼻子多一只脚,说特别好吃我想过来尝尝。
消费者对五脚猪质量的认可,让张延辉意识到确保五脚猪品质的重要性。2013年开始,张延辉修建2期养殖场,将从农户手中收回的五脚猪放入二期场,进行健康检查和品种把关,确认达到表准,再转入1期散养场。
张延辉:就是说达到标准的,25斤以上,提起来的话放在一个圈。然后不够的话,放到2号圈,提醒不均匀的猪放在一起,有些大的可以吃得到东西,小的 吃不到。另外刚才我已经看了一下,整个这个五脚猪都没有问题,这个品种到纯度都没有问题,如果这个品种不行的话,我们单独就要淘汰掉。
养五脚猪真能赚钱,张延辉让大家对五脚猪的态度大变样。村民的养殖积极性越来越高。2014年养殖户达到100余户,养殖五脚猪2000多只。
村民吉伟:每天几乎都有人进村来找,那五脚猪,几乎每天都有人进村来找,找这么大,五十六十头,三十头,几乎都有人来找。
养植户黄警钟:一年之内就是说,我们自己养殖的,五六百头是有的。
保亭县畜牧局助理兽医师李维航:我从十头养到十头母猪,养到现在,那个三百多头母猪,所以说,如果没有市场,没有前景的话,你是没办法做的。
南茂农场场长林敬文:农户的养殖积极性还是比较高,逐年都有增长,它的这个增长率大概都可以达到百分之二十这样。
随着五脚猪市场越来越大,竞争也逐渐出现,张延辉发觉潜在的危机,决定要尽快占领市场,让顾客形成品牌认可度。
张延辉在旅游景区附近开起了农家乐,吸引眼球的烤全猪,传统做法白切五脚猪,游客都可以在这里品尝到。
游客:就香啊,香,就是香。
游客:就想说,准备说和家人商量,买几只回去送人。
张延辉:因为现在这个五脚猪的知名度,好多人还不是很清楚,所以呢,我们希望通过这样的活动,让更多的人了解这个五脚猪。
消费者对五脚猪的喜爱,以及越来越大的五脚猪需求量,让张延辉既开心,又有压力。
张延辉:14年做的过程中间我就发现,这个产品非常受欢迎,市场额度非常大,但是因为五脚猪的特色,它就是散养,你不散养的话,达不到它那个肉质的 品质,怎么办?你必须要更多的地方,更多的青饲料,更多的土地,来做这个事情。所以,在2015年的时候,我最主要的一项工作,就是怎么样来扩大规模。
2015年,张延辉找来合伙人,投资300万元,租用370余亩山地,开发建设第三期养殖基地。基地面积的扩大,将保证散养场的养殖密度,低于1亩地7只五脚猪。并且确保五脚猪出栏前四个月,在张延辉自己的散养场中养殖。
保亭县畜牧局助理兽医师李维航:目前我们全县的这个,农村的养殖户大概是有两千多户,上规模的这个养殖场,是有两家,有六个五脚猪的养殖示范基地,2015年,年出栏达到了3.5万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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